挥之不去的东方情结—浅谈印象派时期的绘画与中国民间木刻版画.pdf

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摘要西方画坛在19世纪发生了一次重大的转折，上半期还是古典主义画风占据 统治地位，到了下半期就开始出现反叛运动，最终导致“印象画派”的产生和 整个欧洲画风的根本性改变。在这一转变的过程中，作为远东国家的日本始终 扮演着一个重要的角色至于日本版画对欧洲画坛造成强烈冲击，引起地震般轰动后果的，是人们 对日本美术具有的特质赞叹不已。印象派画家们一方面对日本作品深深赞叹，一方面以各自不同的方法，从中学习能更好表现自我本身的手段。这里不是研 究日本版画对西洋艺术，尤其是对印象派画家的“影响”这个微妙问题的场合。但是可以有趣的看到，从这“日出之国”传来的“奇迹”，燃烧起马奈、莫奈、德加、高更，以及凡高等其他许多画家的热情。在日本进入近代，吸收西方绘画因素之前，它的绘画发展总是在一时期内,向着中国风格的方向变化。西方学术界公认：日本绘画的主流来自中国，甚至 日本文化相当程度上是中国文化的旁枝。日本版画史家们对此也是一致看法：日本版画的发展如果离开了对中国版画的借鉴和吸收，是不可能想象的。本文将从日本浮世绘及中国民间木刻版画两个方面来探讨印象派时期的绘 画变革形成因素。当然，这并非笔者研究此文章的最后目的笔者想通过分析 木刻版画对日本浮世绘的重大影响、日本浮世绘对印象派诸画家的重大影响及 中国木刻版画对印象派时期画家的潜在影响，从而引出对中国民间美术的几点 思考：其一；中国的民间美术永不消失包括民间艺术在内的中国传统艺术是中国农业社会几千年特定的文化背景 与生产方式酿造而成的。我们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任何可能站在现代文化的 大背景前以传统的辉煌代替今天的创造。但我们今天的创造肯定不会是毫无根 基、无依无凭。其二：中国民间美术的辉煌与尴尬v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面对市场经济的冲击，如何处理好文化与经济的关系是一道崭新的课 题。也许有一天，我们懂得了如何保护，像木刻版画一样的经典民间文化 精华的生存土壤和文化生态。中国民间文化艺术就会再度绽放出夺目的光 彩。那么我们有理由期待：让历史的辉煌照亮明天。关键词：印象派 浮世绘 中国风格 中国民间木刻版画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ABSTRACTWestern painting in the 19th century has a major turning point,Occupy the dominant position of the first half of the century is classical mark style,by the second half of the rebel movement began to emerge,and this eventually led to the impression 19054998*and a fundamental change in mark style of the whole Europe.In the process of transforming,Japan as a Far Eastern countries,has always play an important role.The Japanese prints on European painting caused a strong impact,like the earthquake caused a sensation consequences,is the site of the characteristics of Japanese art.Impressionist painter who works deep praise for Japan on the one hand,on the one hand to their different ways,to learn to better their own means of self-expression.How the Japanese prints impacting on Western art,especially on the impressionist painters,this is a delicate issue and here is not the occasion to examine the issue.However,it is interesting to note that,the miracle0 which come from the sunrise of the country11 had burning up the enthusiasm of Manai,Monet,Degas,Gauguin,Fangao,Lautrec and many other artists.In Japan into the modern times and absorbed the West painting factors,its painting style has been always changes towards the direction of Chinese painting styles.The Western academics accepted that the mainstream panting of Japan come from China,or even to a considerable extent,the Japanese culture is the Chinese cultures exterior.As Japanese prints something they consensus,the development of Japanese prints is impossible to imagine if it left the Chinese printJs borrowing and absorbing.This will be the Japanese and Chinese folk woodcut two enhancements to explore the change factor of impressionist painting period,Of course,this is not my final purpose,the ultimate aim of this article is to analyse woodcut by the significant impact on the Japanese scene,Japan enhancements to the significant impact Impressionist painters and Chinese woodcut artists of the Impressionist period,the potential repercussions of which leads to some reflection on the Chinese folk arts:First:Chinas folk art will never disappear.Chinese traditional arts,including folk arts,is a society thousands of years because of Chinas agriculture and the production of specific cultural background,We stand neither reason nor to the broader context of modern culture,using traditional brilliant replace todays creation.But we create today will certainly not be without foundation,with no one to depend on no.Second:how to protect and tap the value of Chinas folk artFaced with the shock of the market economy,in the new issue is how to handle cultural and economic relations.In the day we know how to protect the ecological and cultural survival of the soil of a woodcut or same classic cultural quintessence,VII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the Chinese folk arts will again shine a colourful brilliance.Then we have every reason to expect:Let history brilliant light tomorrow.Keywords：Impressionist Japan“Sensibility Chinese StyleChinese Folk WoodcutVIII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第一章绪论L1课题来源由于笔者多年从事版画专业方向的研究，并且对于印象派与中国的民间木 刻版画情有独钟。因此，对于这个课题的研究方向，是笔者和导师经过多次的 讨论，最后得以确立。1.2课题研究的目的和意义自从世界上有了人类以来，人们的一个大愿望就是：怀着好奇和探险的心 情，去寻找别样的人们和他们别样的生活，找到与他们对话的机会。在人类慢 慢扩大活动范围，逐渐打通与其他民族的交际隔阂的过程中，西方与东方始终 是最重要也是最后需要沟通的两极。因为人类有着共同的祖先和家园，所以尽 管不同的民族有着不同的特点，但就其文化上的优越性而言，是等价的，互补 的：人类可以而且应当相互学习、相互汲取有益于自己的文化养分。中国现代艺术已经历了西方近现代艺术思潮的洗礼，很多艺术家己经意识 到，脱离开中国文化的深厚土壤，很难独自长成大树。我们从本土的民族民间 文化中起步，会是一条充满希望的路。笔者选择印象派与中国民间木刻版画进 行深入的学习和研究，它的价值应该是显而易见。13国内外研究概况要研究印象派绘画与中国的民间木刻版画，首先我需要一个中介即浮世绘 版画来进行一些间接性的铺垫说明。对于印象派、浮世绘与中国民间木刻版画 关系。笔者先后阅读了国内外相关的文献和书籍，在他们的著作中，也有涉及 到这方面的研究。例如章炜钢著的西方人眼中的东方绘画艺术与刘海翔著 的欧洲大地的中国风等著作。他们在著作中，对西方如何看待中国艺术以 及中国艺术对西方艺术产生过哪些影响做了一些阐述。通过整理不难发现，n 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本的浮世绘对印象派时期的绘画演进的确起过重要的推进作用。然而对于把印 象派与中国的民间木刻版画进行一种比较研究。在目前,还没有看到相关的书籍 和文献对此问题做具体的阐述。只是2004年在上海美术馆，北京大学的教授朱 青生把他们之间的关系作了一次公开讲座。这次讲座提起了笔者对这个研究课 题的更大兴趣。1.4论文的主要研究内容本论文是以作者攻读硕士学位其间所选择的专业方向为基础。在第一章中 阐述了课题研究的来源、目的，意义以及国内外研究的现状和论文的主要研究 内容。这篇论文的第二章即美丽的“印象”造就了繁华。笔者叙述地介绍了日 本浮世绘进入西方的进程。通过对一部分印象派大师的具体作品，分析他们以 什么样的方式在吸收东方精神和东方的技巧。通过这些作品来说明印象派大师 们受到浮世绘的影响，应该不会是牵强附会的。在第三章中笔者将阐述中国绘画对日本绘画的重大影响。唐风的影响 来自宋元画的影响是来自我国书画作品的传入，其中包括画谱和画法等绘画 理论著作。这些著作在日本获得了不断的翻刻，为新一轮中国绘画热添了一把 火。这第三次重大的影响，笔者认为是浮世绘形成的重要因素。接下来笔者就浮世绘的一些代表画家所受到中国木刻版画及书籍插图的影 响举了几个典型的例子。如凌川师宣的绘本风流绝畅图与我国明代刻本风 流绝畅图的对比，及日本浮世绘的园林造型和人物造型受到中国一些画谱影 响的例子。就以上一些例子分析出，日本的浮世绘受到我国民间木刻版画的影 响，而日本的浮世绘又影响了印象派等西方诸流派。则印象派受到我国民间的 木刻版画的影响也不无道理，或者可以说是间接的影响吧！在本文的第四章，笔者还将通过作品，进一步论述我国民间的木刻版画对 印象派时期绘画变革可能存在的一些影响。最后在第五章总结全文，得出意义。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第二章美丽的“印象”造就了繁华2.1 地中海掀起一阵“和风”西方画坛在19世纪发生了一次重大的转折，上半期还是古典主义画风占据 统治地位，到了下半期就开始出现反叛运动，最终导致“印象画派”的产生和 整个欧洲画风的根本性改变。在这一转变的过程中，作为远东国家的日本始终 扮演着一个重要的角色。西方人第一次听说日本这个国家，是在13世纪末。当时意大利著名旅行家 马可波罗在狱中完成了不朽名著马可波罗游记。这本书主要是关于中国 的记事，但书中也提到一个“次番国”。这个“次番国”就是中文的“日本国”。马可波罗没有去过日本，他在书中对次番国夸大其词的描述，完全是根据在 中国的道听途说。但是，关于次番国的只言片语却在欧洲人的心目中扎根了日 本遍地是黄金的印象。西方世界与日本的实际接触，始于1543年左右，以沙勿略为首的葡萄牙传 教士才首次踏上了日本本土。于是，通过这些耶稣会成员发回国内的报告，欧 洲开始能够曲折地得到当地有关日本列岛居民的直接信息。但是，早在19世纪 中叶日本开国前，日本被西方了解，无疑是支离破碎的，而且带有空想的神秘 色彩。可它确实传遍欧洲各国，甚至终生连欧洲大陆也没有去过的爱尔兰都柏 林圣派，得立克教堂教长斯威夫特，却能在1726年完成的世界名著格列佛游 记中，相当正确而细致地描绘格列佛船长在日本江户拜谒天皇的情景。尽管 当时拜谒的不可能是天皇而只能是德川将军。由此可见，斯威夫特可能读过德 国人肯伯尔于1712年发表的日本滞留记。肯伯尔作为荷兰船的船医访问过 H本，并于1691年和1692年两次在江户拜谒过将军，于是写下了这些情景，他的日本史在他死后的1727年首先以英语出版，马上被翻译成欧洲其他语 言，对于欧洲人了解日本有很大贡献。欧洲人对R本的兴趣，也反映到艺术世界。正如人们所知道的在英文中，共享的价值/易英主编,一石家庄：河北美术出版社，2004.6*178以|3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China 一词具有“瓷器”的含义，而Japan 一词则意味着“漆器”以及与漆工 艺有关的事物，特别还为此创造了一个在18世纪的欧洲语言里广泛使用的词：Japanning,它的含义是漆工艺技法。有记载表明，日本著名的版画家葛饰北斋 曾由于荷兰商馆馆长的请求，给他画了两卷画，让他在回国时带走。一幅上画 的是日本男人从出生到死亡的各种生活故事和情状；另一幅则画了日本女人的 同样过程。据说北斋还将这两幅画又画了一遍，送给另一个荷兰人。虽然这几 幅画至今没有发现，但这样的事情完全可能是真实的。因为我们知道，在旅居 日本的荷兰人中间，浮世绘的爱好者不在少数，有的人专门搜集这一类版画。另据资料，曾担任过荷兰驻长崎商馆馆长的蒂京和另一个叫做邹阜的荷兰人，留居日本时间都长达10年以上，又爱好浮世绘木刻，两人都搜集了不少日本浮 世绘版画归国。蒂京所收藏的日本艺术品，在他死后公布了部分藏品目录。从 目录看，除了陶瓷、饰品之类，他还收臧了许多绘卷、版画、彩色插图等等。这说明，在18世纪至19世纪初，日本绘画已经传入欧洲。有一点特别值得注 意，那就是蒂京逝世前10年是在巴黎度过的，也就是说，他的这些画大部分应 当散失在巴黎。可以说“和风”一一从日本来的风，已经开始微微地吹向1800 年前后的巴黎。对后来巴黎出现新画派发生曲折的作用也在情理之中。2 3日本版画大规模地传到欧洲：最早的时候，正如前面己经提过的，一些零 星的版画作品经过个别渠道来到了欧洲，引起过像安格尔、德拉克洛瓦等古典 派、浪漫派大师的注意和赞誉。与此同时，巴黎也出现了贩卖日本货的小型商 店，“日本热”在渐渐升温。当时，浮世绘在日本已经开始衰落，创作商业化、市场化带来的利益使画家们不再需要讲究技术，由此造成浮世绘作品粗制滥造 和质量低劣，声誉大跌。许多浮世绘被日本商人当作廉价的土产工艺品大量输 出海外，甚至还有将已经印有浮世绘的纸张用作出口茶叶等易潮物品装箱时的 垫箱物，用来吸潮。结果，令商人们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是，这些看上去充当 垫箱物的“纸张”竟然成了欧洲美术界最最抢手的真正贵重之物。至于H本版 画对欧洲画坛造成强烈冲击，引起地震般轰动后果的，则是首次出现在1867年 的“巴黎世界博览会”，这次画展令当时在法国的画家大开眼界。与此同时，一2 共享的价值/易英主编.一石家庄：河北美术恨版社，2004,6第180页3 西方人眼中的东方绘血艺术/房炜钢即-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4.8第102 UI4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度形成了搜集和研究浮世绘木刻的热潮。这种狂热，宛如在导火线上飞走的火 势，烧遍所有画室。人们对R本美术具有的特质赞叹不已：取消焦点透视也可 以表现远近，没有明暗也能暗示凹凸，仅凭游刃有余的线条，画家可以描摹万 象。通过卷帘、回廊、凉台，能看见半隐在绣楼之上，闺房之内的淑女。有时 人物只占画面一角，大部分空间被结构复杂的楼台亭阁分割，而残山剩水则在 观众意想不到的地方露出来。西方传统的构图把人物放在画面正中，风景，建 筑，家具放在人物后面，构成背景。画面如舞台，中心虽突出，但难免千篇一 律，矢之简单。而日本绘画没有西方绘画那么多清规戒律，但同样成功的描绘 出复杂的世界。不难想象，那些苦于创新无门的画家看到日本画时，感到多么 新奇！他们情不自禁地把这奇特的艺术技巧用到创作中去。那些不可思议的构 图，巧妙的形态，丰富的色彩，独创的绘画效果，以及为取得这些效果而采用 的单纯绘画手段。总之，是极大地改变了西欧绘画的新美学本身。热衷于日本 的画家们，至少是其中最优秀的人物，如马奈、德加或莫奈等，他们一方面对 日本作品深深赞叹，一方面以各自不同的方法，从中学习能更好表现自我本身 的手段。例如，毕沙罗通过宾格参观在丢朗鲁厄商店举办的广重和歌磨的版 画展后，在1893年2月3日给儿子吕西安的信中写道：“日本的展览会是令人 惊叹的，广重是出色的印象主义画家。无论我，还是莫奈，罗丹都如痴如梦，醉心于雪，洪水的表现效果，转而使我们确认，这些日本艺术家与我们的想法 如出一辙无疑，当时艺术的革新运动，为接受日本浮世绘提供了特别适应的 丰富土壤。对于浮世绘来说，在19世纪前半期也未必没有被欧洲了解，但是在 由远近法，明暗法等支撑的再现现实的美学还持有牢固权威的当时，浮世绘只 是简单的异国趣味而己，当欧洲美学开始极大动摇时，日本浮世绘才转而具有 强大的“影响力2.2 印象派玩出绘画新理念R本版画在十九世纪中叶达到了发展周期的尾声阶段，这时它开始在世界 的另一方，特别是在法国又弓I起了艺术家及艺术爱好者们的兴趣。这里不是研共享的价值/易英主编一石家庄 河北美术出版社，2004，6第187页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究日本版画对西洋艺术，尤其是印象派画家的“影响”这个微妙问题的场合。但是可以有趣的看到，从这“日出之国”传来的“奇迹”，燃烧起马奈、莫奈、德加、高更，以及凡高等其他许多画家的热情。5印象派的先驱者马奈(18321883)是最早发现东方绘画表现体系精髓的一个画家，并在自己的创作中努力融合某些东方的因素。60年代初，马奈经常出入于巴黎的一些出售东方工艺品的商店，浸淫于东方氛围，并开始收藏日本版画。马奈的革新精神和他所开创的新画风鼓舞了一群青年画家。以莫奈、德加、西斯莱、毕沙罗和雷诺阿为代表的印象派，沿着马奈开辟的道路继续前进。莫奈(18401926)是印象画派的核心人物，是真正大力实践外光写生的画家，也是早期热心寻求和 搜集日本浮世绘的西方重 要画家之一。他从青年时 代起就酷爱日本的版画，从友人、一个富有的收藏 家古斯塔夫凯列勃特那 里购买了不少这样的版 画。在印象派画家作品的 主要收藏地、巴黎的马莫 坦博物馆里，有几本19世 纪中期出版的葛饰北斋的 版画集，那是原先属于莫 奈的藏品。莫奈不仅收藏 浮世绘，也画过具有日本 情调的油画。所谓“日本 情调”，在莫奈这里既指画 中的形象马日本事物有关，也可以指吸收R本版 莫奈 穿和服的莫奈夫人 1876 图一共享的价值/易英主编.一“家G 泗北关术出版社.，2004.6第185次6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画艺术在表现手法方面的精华，转用于西方题材的绘画中。莫奈画过一幅画,他让妻子穿一件日本式的宽大长袍，上面印着武士的图案，手里拿着日本式的折扇，这幅画被定名为穿和服的莫奈夫人。（图一）这幅画以日本的团扇为背 景，而且画中的女子形象，服饰和姿态也含有典型的东方绘画特点，看上去就是一位身着和服翩翩起舞的法国美人图，这在西方传统绘画中是从未出现过的题材。另外，他的圣达多雷斯的平台、（图三）干草堆等其中既包括 葛饰北斋富岳三十六景之一木刻版画182933图二英国风景画前辈的技 巧，也包括日本版画的 某些手法。例（图二）中年以后，莫奈和 家人搬到吉维尔尼村 定居，他在那里购进了 一块土地，把它建成花 园。池塘的最狭窄处建 造了一座日本式的小 桥-值得一提的是，这座桥的式样也是根据他在I860年购进的一幅日本版画里见到的日本桥的样子亲自设计的，可见他的 日本趣味。除莫奈外，画家德 加（18341917）也是 日本版画的爱好者。他 的父亲是一个富裕的 银行家，因此他有能力 大量收购东方艺术品，其中包括他所喜爱的 R本浮世绘版画，如喜莫奈 圣达多雷斯的平台 1867 图三印象主义/（英）史密斯著：张广龙译。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4第28页7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多川歌磨、葛饰北斋和安藤广重的作品。在德加绘画风格的形成过程中，有两 个因素起了促进作用：一个是刚刚发明不久的照相技术，一个就是日本版画。他的舞女系列画中，最脍炙人口的一幅是水粉画舞台上的舞女。这幅画色彩 丰富，充分表现了处于舞蹈旋律之中舞女轻盈、舒展的美，画面富有动态感，尤其采用了日本版画的手法，构图为别致的鸟瞰视角，既提供了纵深的背景，又突出了舞蹈的旋转效果。总之，日本版画家的创作技巧(也包括照相技术)教 会了德加如何制造特写镜头，如何截取不平常的视觉角度，如何表现不对称效 果，以及倾斜的前景等等。这一切新颖的表现手法帮助德加获得了声誉，也为 欧洲绘画注入了进一步变革的活力。印象派发展到一定阶段就进入了分化。大约在19世纪80年代，有两股力 量瓦解了印象派，一股是以修拉为首的“点彩派”，又称“分色派”，即新印象 派；另一股是以塞尚、凡高和高更等为代表的后印象派。凡高(18531890)本是荷兰人，到法国学画，结识了印象派的画家。有资f三满度高庭川电国通夕年跟钝G耕像面尸木囱口英的优藏 花时.溪京英城函凡高 唐基老爹 1888 图四8上海大学硕上学位论文料表明，在他很小的时候，在安特卫普就已经见到过日本绘画了。他对日本绘 画大胆的构图、鲜艳、纯粹的色彩简直着了迷。他临摹这些画，把临摹品放在 咖啡馆里展览。在给兄弟和朋友的信中，他曾赞美有的画“具有很美的日本情 调”，而兴奋地欢呼“日本化万岁I他说过：“在画室的墙上我贴了许多日本的 小画片，使我非常愉快；画上有花园、海边的女人、骑马的人、各种花草和多 节带刺的枝条:同时，他经常出入巴黎卖东方商品的店铺，开始搜寻日本绘画 作品，或买或借，阅读了很多这样的艺术品。他还经常光顾一位经营艺术品材 料的小画商汤吉大爷的店铺，并为汤吉大爷画了两三幅肖像画。在其中这幅唐 基老爹（图四）里，占据画面中心位置的唐基老爹背后，看得出悬挂着几幅日本 版画，中间一幅是北斋的红富士，右上为广重的江户名胜百景之一，右 下为英泉的花魁图，左上为广重的飞鸟山暮雪，左中为丰园的歌舞剧 演员图，不仅再现了画具商店的面貌，而且表达了画家对日本艺术的青睐。7凡高的这种“画中画”，与其他画家在自己的作品里画-东方式器具的做 法有所不同，不能仅仅看作对异域情调的热爱，更应该看到其中含有吸收东方 技巧的良苦用心。从这一角度看，凡高要算是印象主义时代所有画家中受东方凡高 雨中大桥 1887图五 安田广重雨中大桥1857 图六7 西方人眼中的东方绘间艺术潼炜钢省-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4.8笫】14页 9,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绘画影响最大的一位画家了。凡高用油画笔摹绘浮世绘木刻作品的用笔和线条，在很大程度上应当看作是一种再创造，是对西方油画技术的一,次革新。假如说 凡高在唐基老爹里画入的版画还只用作背景的话，那么他的另两幅画就是 真正名副其实的全复制创作了。两幅画的原作者都是安藤广重，一幅为龟户 梅屋，另一幅为雨中大桥。（图五、六）日本版画清晰明朗的形体和色彩帮助 凡高改变了原先受了印象派影响而变得模糊的画面。他在解释一幅用“日本式 色彩”创作的画阿尔的卧室时说：“这回画的仅仅是我的一间卧室而已。在 这里起主要作用的应当是色彩，它以其简化的处理手法赋予室内的所有陈设以 一种高雅的风格，并造成一种宁静或睡眠似的总体气氛。它的构思是多么简单:所有的阴影和半阴影都被我免除了，一切都是用均匀的纯色画出，就像东方的 彩色木刻那样。”8笔者通过以上的一些作品，分析这些印象派时期的重要的代表画家受到浮世.绘影响，应该不会是牵强附会的。第三章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XI吸收同化假如在世界历史上找一个举足轻重的国家在思想文化方面受到另一个国家 长期影响的最好例子，也许一下子就会想到日本从中国接受文化的事实。从古 代到近代，日本绘画的发展同样受益于中国绘画在各方面的滋养，中日两国之 间的文化交流源远流长。中国书画及其理论，对于同一领域的日本艺术曾发生过相当大的影响。从 唐代开始，这种影响就时强时弱延续、存在于日本绘画史中，直到近代。按照 一些学者的观点，接受外来文化的变化表示了外来文化对本土文化的征服和影 响，这种影响称为正面影响；至于抗拒外来文化、更加顽强地固守本上或者由 此产生与外来文化截然相反的变化，其实也正反映了外来文化影响的存在，这（总）利奥奈洛文图里：欧洲近代绘画大师，饯晟匕等译中国友访中I版公司2002,1第415页 10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种影响可以称为负面影响。由于在本文中是要论述西方印象派绘画受到东方影 响过程中，日本所起的作用。由于负面影响的情况更为复杂，为便于阐明主题,我们暂时不去理会，而将注意力放在正面影响上。中国绘画对日本绘画的重大正面影响，在整个历史过程中发生过三次。第 一次是唐代风格在日本的出现。南北朝和隋朝是佛教从中国传向朝鲜、日本的 初始时期。6世纪时执政的圣德太子是一个虔诚的佛教信徒，在他统治的时期,建起了日本最早的一批佛寺，其中规模较大又奇迹般地保留至今的是一座法隆 寺。依赖这座寺院，我们得以一睹日本最早的佛教绘画面貌，得以了解当时日 本绘画与中国绘画的异同。其中有一幅作品是刺绣绘，已经损毁成碎片，在画 上绣着一个穿日本式衬衣的人，在天上的月亮里有兔子和桂树，这表明作品来 自中国的影响。法隆寺里还有一件艺术品可以看作日本现存最完整的早期作品，那就是一个形似厨柜的佛龛。它的周围是用一种名叫“玉虫”的甲虫的彩色翅 膀嵌成的画板，上面画着画，这件艺术品也叫“玉虫厨子在这些画板上画的 是天神、菩萨和佛的形象。其中最生动的一幅描绘了佛前生的一个非常著名的“舍身饲虎”的故事。画的上方是王子站在悬崖上，准备往下跳，画的中部是 王子已经翻身落下，正在空中的姿势，画的下方，王子已经被吃，一幅画中同 时表现了三个连续的时间段里发生的事情，充满动感。尤其中间部分下坠的人 体，那种飘然的姿态，使人想起敦煌壁画上的那些人物形态。这幅作品无疑含 有中国西魏、东魏、北齐和隋朝等多个时期的艺术成分。因此可以认为是来自 中国的一种题材方面的影响。在日本著名的东大寺原中心仓库“正仓院”保存着日本佛教兴盛时期最重 要的艺术品。有一批屏风画，其中的21件被认为都具有中国风格，上面画着宫 室、风景、仕女、马匹、禽鸟和花木等等；有一件保存下来的屏风上，饰有6 块面屏，每一块上画一个女子，姿态各异，但女子的服装、发型、面部装饰的 小绿点，都是中国式样的。这个画屏的名称叫“鸟毛立女屏风绘”，（图七、八）其人物形象和绘画技法酷似唐画。相当亍中国唐代的日本奈良时期，各寺院内都装饰有大量的绘画、刺绣和 花毯等美术作品。在奈良附近的当麻寺里，有一幅画在麻布上的释迦牟尼说法H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图，因其风格与8世纪时盛唐作品极为相似，所以使收藏它的波士顿美术馆在 确定它究竟该属于中国作品还是日本作品时大伤脑筋。最后，尽管有著名的日 本专家证明它应当是日本作品，但馆方还是把它列为中国作品，因为至少从技 法来看，它是属于中国的。这种情况说明，在判别日本留存至今的这个时期的 绘画作品的真,实作者时，常常难以断定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原因就在于两者 在风格等方面太相像了，几乎找不到可以用来断案的差异之点。中国风格对日本的第二次重大影响是指宋元画在日本获得接受和响应的这 一事实。宋元画传入日本并被接受，必然引起原有的“唐绘”风格的改变，日 本把具有这种新传入的中国画风的作品称为“汉画工当然，与之相对应的保留 日本传统的“大和绘”仍然存在。中国清代，差不多相当于日本江户时代，中国绘画对日本画坛又引发了一 次不小的震动。在这一次来到日本的中国绘画潮中，有几个方面应该注意。第 一个方面是书画作品的传入，其中包括画谱和画法等绘画理论著作，比较重要 的有：八种画谱、芥子园画传、山水画式、南画样式等。山水画式 是作者费汉源在H本教画时随身所带，其中讲到各种树石的起手次序，以列出 各种不合规范的病式，很适合初学者使用。南画样式也是作者顾若波在H.本 12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时应日本友人之邀而写出的，至于芥子园画传则在日本绘画界广为人知，被日本画坛看作是“南画大全”。以上这些著作都在日本获得了及时的翻刻，为新一轮中国绘画热添了一把火。第二个方面是书画僧对日本画坛的贡献。在 来到日本的僧人中，担任兴福寺主持的逸然相当有名，追随其学画的日本人有 渡边秀石和河村苍芝等。此后，相继有擅画墨竹的僧大鹏、圆基等来到日本。第三方面，这时期最重要的一股外来力量是渡日的士大夫。林罗山、俞立法、戴笠、范道生、张昆等，使日本得以直接大量地接触最近的中国绘画，感受其 新的风味。在这一轮中国热的传播过程中，长崎一地充当了极为重要的集散地和转运 站。长崎由于它的地理位置处于最西南端，是当时唯一的海港，因此，日本人 将这一次传来的中国绘画称作“南画历史给人们留下的是一个确定而并不一 目了然的线索，那就是中国绘画对日本绘画的源远流长的影响。西方学术界公认，日本绘画的主流来自中国，甚至日本文化相当程度上是 中国文化的旁枝。其实，熟悉日中文化史的人都知道，直到明治维新之前，日 本绘画一直受到中国绘画的强烈的影响。从早期的佛教绘画到平安时代的唐 绘”，从镰仓时期的周文、雪舟到江户时代的狩野派，中国绘画一直从技法、构图甚至观念的诸多方面左右着日本绘画的演进过程。浮世绘的发展也不例外。3.2中国木刻催化下的浮世绘浮世绘产生于十七世纪，它以描写民间日常生活和日本的自然风光为主要 内容，并以木版印刷手段为媒介广为传播，随着市民阶层的兴起，出版了古典 小说的插图。慢慢地，原先作为书籍插图的版画独立出来，成为一种新的绘画 样式，那就是“浮世绘”木刻。早期浮世绘的主要形式是为书籍插图，而做插 图恰恰是自宋以来中国版画艺术最典型的表现形式，这种相同恐怕不能说是巧 合。浮世绘木刻的创始者菱川师宣，第一个开始使图画和文字分离，并将先文 后图的次序改为先图后文，再后来干脆取消文字，并署上画家的名字，这样就 创立了一个新的画种。师宣的作品，明显地受到中国木刻版画的影响。如其所 作绘本风流绝畅图，（图九、十）即由于看到中国彩色版风流绝畅图，加以13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风流绝畅图 中国明代 木刻套色 图九模刻。大约到了 日本的宽永年间(1624-1643),芥子园画传、十竹斋画谱等书籍就被带到 R本，并在日本 画坛迅速流传开 来，一时间，各 菱川师宣 风流绝畅图 黑白木刻 图十14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种画谱的刊行成为时尚，包括文人画在内的几乎所有艺术流派都在利用这些中 国传入的画谱丰富自己的表现手段，拓展自己的艺术道路。而表现在这些画谱 中的版画技术（包括彩色套印）在100多年前的明代中国已相当成熟。康熙时 期，我国所印套色版芥子园画传亦为日本所翻刻，日本浮世绘师们，常常参 考中国的版画。正如日本版画史家们的一致看法，日本版画的发展如果离开了.对中国版画的借鉴和吸收，是不可能想象的。（清顺治二年书林汤复刻初印本楚 辞插图“天问羿射河伯妻彼洛滨”）（图十一）骇浪惊天的水面一一线条失去 了平行的节奏，凝集到一起勾画着巨浪的形状，创造者从无常的水性中找出巨 浪造型的激动，疯狂和力量，以自己的内心为它作最权威的印证和肯定。有一 幅表现水浪的有名的作品值得一提，这就是日本浮世绘画师葛饰北斋的富岳 三十六景一一神奈川冲浪。（图十二）画面就是一个巨大的浪头，浪头上白色的 浪花怒放，浪花像一只只龙的利爪。随时准备紧紧抓住它，将要跌落到水面时，楚辞插图 清顺治二年 图十一神奈川冲浪图图十二有可能抓住的一切。这浪有了性格，有了情绪，也有了永远凝固的造像。这一 15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事例说明，中国的木刻版画插图早就对日本“浮世绘”的产生起了催化作用。武松醉打蒋门神 中国木刻插图 图十三另根据日本学者研究的结 果，浮世绘的套色技术，也 是在某种程度上受到从长崎 传入的中国彩色版画的启 迪。而后加以改进的。日本 画家和出版商先是看到了中 国用套色印刷成的书写纸（信签之类），于是开始在黑 白版上增加一二种颜色，后 来，这一技术以发展到锦绘。在版画色彩不断丰富发展的过程中，从来自中国的版画作品中也获得了技巧和表现方面的启发。自明代，小说兴起，绣像插图流行，这些图书东渡扶桑，与浮世绘一拍即合。无论是水浒传（图十三）里的梁山好汉，还是三国演义里的各路英雄,都是日本画家笔下常见的 题材。如中国的木刻插图 本，古典名著西游记、水浒传、三国演义 等等，在日本民间一直很 受欢迎，浮世绘木刻家有 的也用作创作题材，有的 把它改为绘本出版，有的 作为单幅画或组画出版。日本六大浮世绘画师 之一的葛饰北斋，他曾为葛饰北斋武松醉打蒋门神木刻插图图十四中国水浒传和西游记作过一大批插图。他的一套新编水浒传，（图1造型原本（济卷、百卷）小胜中苫，生活读书新知三联/店出版社，2002.笫35页 16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十四）共计50册，就是一部优秀的木刻绘本。鲁迅收臧了他的水浒传）插图 及单幅作品多幅。在鲁迅的致山本初枝中，他说“关于FI本的浮世绘师，我年轻时喜欢北斋，现在则是广重，其次是歌磨的人物。然而因我看，恐怕还 是北斋适合中国人一般的眼光J”由此我们似乎也可以认为日本浮世绘的作品 由于长期受到中国绘画的影响，因此作品比较符合中国人的一般审美。另一个对浮世绘发展可能产生影响的因素是中国的木版年画。浮世绘的代 表画家，菱川师宣是其先行者，继起有宫川长春、鸟居清信、鸟居清满、铃木 春信、东洲斋写乐、喜多川歌磨、鸟居清长、葛饰北斋、安藤广重等人。鸟居 清信与清满为鸟居派浮世绘的开创者，这一派为歌舞伎的舞台艺人写貌传神，并绘出许多舞台场面，与我国的杨柳清年画常绘京剧戏出相类似。铃木春信的 作品，作风纤柔，婉丽多姿，但是常常男女形态不分，男子亦似女子的姿媚，也与我国苏州的桃花坞的木版年画相类似。木版年画在中国的宋金之际就已成熟，流传至今的四美图、东方朔盗 桃图就是那一时期年画水平的杰出代表。时至明清，已形成了天津杨柳青、山东杨家埠